
快樂的童年 我的老家位於彰化市東南角的光華街。如果騎鐵馬往南走,不要十幾分鐘就會到達 “大埔”,再往南騎,就是 “花壇”了。還記得小時候,我們所住的社區被稱為 “番社”。一直到今天,我還沒有搞清楚這個名稱的歷史由來或是文化意義。我們家的隔壁是一間香火鼎盛的五府千歲彰山宮 (我們小時候用台語稱之為王爺宮),,常常在迎神賽會時,王爺宮對面的廣場上會搭戲檯,面向王爺宮演出布袋戲。父親是虔誠的基督徒,絕對不准我們家小孩出門去看布袋戲。父親會端一張椅子坐鎮在客廳門口,防止我們三個兄妹偷溜出去看布袋戲。可是,演出布袋戲的大喇叭,是正對著廟口送出很大聲、陣陣迷人的音樂與有趣的對話。這些聲音也就清清楚楚的飄入我們的小耳朵裡面。小小的心靈實在無法抗拒那些聲音的誘惑。剛好,我們家有一個院子是靠著王爺宮,院子當中種兩顆芭樂樹,都長得很高,枝葉扶疏茂密,芭樂果實累累,竉罩在王爺宮的屋頂上面。我們會趁著父親一不注意,就摸黑爬上那兩棵芭樂樹,爬到王爺宮的屋頂,就平躺臥在王爺宮的屋脊上,一面欣賞很好看的布袋戲劇情,一面還可以順手摘幾顆好吃的芭樂享受。我想我那滿口很道地、很鄉土的台灣話是在這樣的時刻所學習得來的。我們家所在那條光華街除了在南邊有這間香火鼎盛的王爺宮以外,還記得在我家北邊是一間碾米工廠,一天到晚都可以聽見從碾米工廠中傳出來的機器聲音,還有那白茫茫的煙霧。再過去是一家鳳梨罐頭工廠,每年夏天,工廠開工做鳳梨罐頭的時候,我們鄰居的小孩就會聚集在工廠前面,等待工人們將機器所打出來的鳳梨心丟到門口,我們便蜂擁而上,撿那些呈淡黃色、圓柱形的鳳梨心來吃。小時候家境清貧,根本不敢期待家裡會有錢買鳳梨給我們吃。這些鳳梨心的美味至今仍然留在我的記憶裡。鳳梨工廠的斜對面是一家中美製藥廠,當年專門製售打蛔虫藥...